桃子

爱意热闹喧天,却缄默无言,只赠你一碗烟火人间。

【璧雪】落雪时节又逢君 24

摸鱼好久。


大家中秋节快乐!璧璧雪鹅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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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了激烈qing事的身体陷入深深疲乏之中,傅红雪困得睁不开眼,只想任由甜美粘稠的睡意将他层层包裹,却被身体里不断作乱的手指逼得一分一分地清醒过来。

 

察觉到那手指的意图,他不由地猛一哆嗦,身体也僵硬起来。

 

不要了……

 

推拒的念头只在心里打转,还来不及出口,连城璧便已知他心事一般在耳边低喃道,“没事,别紧张,只是东西留得太深,不弄出来你会不舒服。”

 

他的动作确实不沾染一丝欲念,轻柔而迅速,傅红雪放松下来任他施为,随着动作闷闷地哼了两声,很快便又陷入昏沉。

 

再醒来时,天已黑了,一轮明月斜挂空中,洒落满地温柔的银辉。

 

他依然泡在泉水之中(这真是要泡皱了哈哈哈哈),身体被连城璧的胳膊揽住,使他不致因昏睡而滑落水中,顺着相贴的肌肤看向那人,他也正自闭目养神,浓睫被月影一照,长长地覆在眼下,显得温和而沉静。

 

不知是否才动了qing欲的关系,此刻傅红雪看着连城璧,心底竟是软成水液一般,泛着丝丝疼痛,鬼使神差般凑上去,在那人面颊上轻轻一吻。

 

连城璧早在傅红雪清醒过来时便已有所察觉,只故意装作不知。见那人久未有所动作,正要睁眼,面上却突然一暖,淡如春风般的吻只是匆匆拂过,却足以教万物复苏(不是,没有什么复苏,我不想写那么多车)。

 

傅红雪本是一时冲动,等意识到自己这小女儿般的情态,顿时窘得面上一热,急欲退开,趁着连城璧尚未察觉,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,却被连城璧一把拉住。

 

“呵……亲便亲了,雪儿为何要躲?”连城璧嘴角含笑,心情大好地欣赏着傅红雪难得一见的窘态。

 

“醒着为何不睁眼。”明摆着就是要使坏,傅红雪恨恨地想,偏偏他还就自投罗网。

 

“雪儿岂不知姜太公钓鱼?要我说,姜太公便是这世间最智者,以逸待劳,不费吹灰。”连城璧此刻长发披散,眼角带笑,姿态悠闲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倒确有几分姜子牙的风姿。只可惜看在傅红雪眼中却是奸诈狡猾,危险之极。

 

“你……”话未出口,便已被温热唇舌堵了个正着,余下的话语也就消失在一片暧昧的喘息之中。

 

眼见着烈火又呈燎原之势,连城璧及时收敛,趁着两人还未失控便匆匆结束了这一吻。本是带人来疗伤的,若是反添了新伤,实在得不偿失。

 

这么一闹腾,连夜下山是不可能了,虽在温泉包围之中,毕竟还是春寒时节,入了夜便寒意渗人。连城璧先上了岸,在周围拣了些枯枝生了火,才肯让傅红雪从温泉里出来,傅红雪自觉没有需要人照顾到如此地步,想要一同上岸却被连城璧阻止,此刻也只得半趴在岸边看他忙碌。

 

连城璧堆柴生火的姿势十分熟练,实在不像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。生好火甚至还支了个简易的架子,借着月色打了只山鸡来烤。反倒是傅红雪,生活从来简单,这些本该会做的事却不甚了了。从水里出来便只坐在火堆边,一反常态定定地看着连城璧篝火映照下的脸庞。

 

傅红雪很少拿正眼瞧人,连城璧好笑地想,若早知道烤个鸡就能让他一脸膜拜地看自己,无垢山庄后山恐怕已是万径“鸡”踪灭了。

 

连城璧转着手里的棍子,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,“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

 

被他这么一问,傅红雪移开了目光,复又低下头,去看自己摊开的手掌。苍白的手掌薄而嶙峋,连掌心里都带着一层层的茧,粗糙有余,灵巧不足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他的模样像是有心事,连城璧敛了笑意。

 

“这双手除了杀人,什么都不会。”冷淡中带着些落寞的声音似是融在一片缥缈雾气之中,尚未入耳便随风吹散。

 

连城璧却听到了。

 

方才那场风花雪月带来的满足与倦懒似乎也渐渐消散开去。

 
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傅红雪的不同,他们都担着使命。可他的使命是重振,而傅红雪却是毁灭。没有更上一层楼,只有成与败,生与死,非此即彼。他的追逐没有终点,傅红雪的结局却在一开始就已注定。或许花白凤从不认为傅红雪能活着走过终点,从未规划过他的未来。所以那些生存技能,从与人交往,到照顾自己,她从没有教给他。

 

思及此,心蓦地便是一痛。眼神却是笑了,“这有什么,现在开始学,也不迟。我可以教你。”

 

“不过,我私心倒希望你就是现在这样。”

 

傅红雪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,有谁会喜欢和什么都不会的蠢笨之人在一起?

 

“这样我就有理由照顾你,爱护你,让你离不开我。”连城璧的笑容里莫名带着一丝苦涩。傅红雪微蹙了眉,他不懂,如此自负的一个人,何以在这种事上总是患得患失?

 

山鸡瘦小,不一会就熟了,阵阵香味随着风势飘散开来,两人激烈运动一番早就饥肠辘辘。连城璧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傅红雪,转换了话题,漫不经心地开口,“过几天马空群五十大寿,广邀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参加他的寿宴,你,我,叶开和丁灵琳都在邀请你之列,你可愿意去?”

 

傅红雪的手顿了一顿,干脆地回道,“不去。”

 

连城璧点点头,“仇人相见分外眼红,你也没必要去受那个气。”方才怕鸡肉烤焦,他将火压了下去,此刻拿着棍子又把火拨得旺一些,“早前就听闻万马堂与慕容山庄联姻,新郎却死于婚宴之上,马空群不知使了什么手段,非但没有和慕容山庄结仇,反倒成了慕容山庄的主人,真是手段了得。”

 

傅红雪便是这事件的亲历者,此刻从连城璧口中听到,当日种种又似走马灯般在脑中过了一遍,不由得停了手中动作,发起呆来。

 

连城璧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香囊来递给傅红雪。傅红雪不解地接过,拿在手里借着火光看。

 

是上好的织锦缎子做成的小巧香囊,墨黑的颜色,只有在光线照耀下才会显出华丽的暗纹,傅红雪再是不谙此道,也看出这个香囊便是专为他做的。


他没见过香囊,自然不知道它的作用,不知它可以是定情信物,更没听说过佩了香囊便是心有所属。

 

连城璧的这点心思,原也没想让他知道。只怕他知道了反而别扭。只是简单解释道,“江南不比大漠,入了春蛇虫鼠蚁便开始活动,这个香囊里装了驱蛇的草药,你戴在身上不要拿掉,蛇闻到这个味道,就不会靠近你。”

 

傅红雪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小巧物件,没想到连城璧竟连这个都提前考虑到了。

 

“我也带着一个。”连城璧将自己腰间悬着的香囊托起来给他看。

 

一黑一白,恰是一对。

 

傅红雪的腰封高,不能像连城璧那样悬挂在腰间,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将香囊塞进了衣襟里。连城璧看着他,幽深的目光似也顺着动作一起钻了进去。

 

不是系在腰间,而是揣在胸口,傅红雪这个人看似冷漠,一举一动却全是不加掩饰的赤诚。连城璧不由得心头一暖,莫名的焦躁也平息下去。

 

言语已是多余,连城璧抬起头,只见天朗气清,明月虽皎,却不掩星辉,便觉心中开阔起来。

 

傅红雪也仰头望着同一片星空,恍惚间却仿佛身在亘古不化的绵延雪山中,那令人目眩的灿烂星河,明明那么近,仿佛伸手便可碰触,却偏偏,遥不可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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