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子

爱意热闹喧天,却缄默无言,只赠你一碗烟火人间。

【璧雪】落雪时节又逢君 19

写雪儿的武力值不易,写璧璧的智计就更难。水平有限,勉强写来,随便看看吧。


新边里的叶开,开始还有那么点意思,后来却彻底崩坏。觉得自己阻止不了雪儿就一回两回三回的起杀心,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大爱。


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去保护,保护不好,就根本不要提什么博爱。太虚伪,就像马空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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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城璧展开信笺阅读,叶开注视着他,只见他视线每移一行,面色便凝重一分,眉头也渐渐拧出个川字。

 

“可是杨开泰的信?”

 

“是马空群。”连城璧将手中信纸递给叶开,丁灵琳忙凑过去看。

 

苍劲有力的笔迹,写的尽是溢美恭维之辞。而后话锋一转,说起斑衣教的崛起与吞并各大门派的阴谋,说他与傅红雪本有血海深仇,却愿意为了天下大义,放弃个人恩怨,只要连庄主愿与他结盟,共同对付斑衣教,维护武林和平与稳定,他自当双手奉上解药云云。

 

叶开看过信,将信纸交还连城璧,摇头叹道,“单看这封信,还真以为马空群是胸怀天下的正人君子。我初见他时,他俨然一个为武林鞠躬尽瘁的大侠,为独女操碎了心的老父亲,我自诩阅人无数,也被他耍得团团转,实在可笑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一顿,“我竟不知,昔日搅得中原武林不得太平的割鹿刀原来在连兄手中。”

 

连城璧坦然一笑,“叶兄久不在中原,中原武林的风吹草动却都逃不过你的眼睛。当日沈盟主身故以前,曾将此刀交由我保管。割鹿刀已经在武林掀起太大风浪,如今魔教虎视眈眈,局势错综复杂,为免居心叵测之徒觊觎,再起纷争,我也只能将刀密藏起来,却不知那马空群是如何得知。”

 

叶开敛了笑容,问道,“我听说割鹿刀威力巨大,若落在别有用心之人手上,只怕会给整个武林带来一场浩劫。马空群的野心如今已是昭然若揭,连盟主果然要将刀交给马空群换取解药吗?“

 

连城璧手握杯盏,深锁眉头,“我派出去探寻乌云蔽日之毒解药的,远不止杨开泰一人,却都无所获。割鹿刀固然重要,毕竟只是一件兵器,我不能坐视傅红雪中毒日深,受尽折磨,枉送性命。何况斑衣教来势汹汹,实力深不可测,如今中原武林因为割鹿刀一事元气大伤,正是青黄不接之时,若斑衣教果真进犯,与马空群合作也未必不是良策。“

 

“斑衣教固然是条毒蛇,马空群的阴毒,却绝不在斑衣教主花寒衣之下,与他合作,无异于引狼入室。狡兔死,良弓藏,走狗烹,只怕到时的局面更难收拾。连兄重情重义,为朋友两肋插刀,叶开佩服。只是一人性命与整个中原武林的安危,孰轻孰重,还望连盟主三思而行。”

 

连城璧放下一直把玩着的酒杯,抬头去看叶开,面色虽不变,脸上却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,“早就听说小李飞刀的爱徒宽容博爱,是一位真正的大侠。果然名不虚传。只是连某心中一直有一桩心事未解,还请叶兄不吝赐教。“

 

叶开听他话中有话,明褒暗讽,也不以为意,只说“连兄请讲。“

 

“数月前,我与友人一同外出,曾在当地一个门派暂住,也是不巧,甫一到达,掌门就被仇家下了毒,中毒的有七八个人,我那位朋友,也不慎误食毒物。而连某随身只剩一粒药可解此毒,请问叶兄,若是你,会如何处理?”

 

叶开重又挂上笑容,“确实是个两难抉择,叶开愚钝,既是连兄亲身经历,想必已有了结果,叶开倒想请教,连兄是如何解决的?”

 

连城璧慢条斯理地开口,“其实世人面对这样的事,不外乎有三种解法,其一,两者都不救,这么做的,不是疯子,便是有阴谋;其二,将解药舍给他人,这是圣人,可惜不太聪明,一颗解药如何救得了许多人;其三,不管他人,只救自己朋友,若抛去仁义道德,一般人大概都想这么做。”

 

“那么连兄又是哪一类人呢?“

 

连城璧摇头道,“我不疯,不傻,也不是圣人。当日那毒十分凶险,若没有解药,这几人都将命丧当场,我无计可施,只得兵行险招,将那粒解药化入水中,给几人分食,延缓毒性发作,再连夜赶到百里之外的圣医门求药,快马加鞭一夜往返,总算救了这些人的性命。“

 

叶开面露欣赏之色,称赞道,“连兄果然临危不乱,胆色过人。“

 

连城璧却苦笑,“只是我那位朋友,却因延误时机,被毒哑了嗓子,再不能开口说话。这位朋友是良善之人,对我只有感谢,并无怨言。可我却不能心安,他无辜受累,本不用将自己的救命药与人分享,只因我一念,他便一辈子只能当个哑巴。”

 

他停下来看着叶开,“连某不才,虽腆居盟主之位,身负整个武林的安危,却也不过一介凡人,断不能为了虚名,弃心爱之人于险境而不顾。若连身边之人都不能保护,又如何空谈天下苍生。”

 

叶开并不赞同,“在下以为,这两件事并不可相提并论,连庄主手中,也不会总是只有一颗解药。”

 

连城璧挑眉,扬起嘴角,笑得别有深意,“叶兄所言正是,连某手中,自然不止一张牌。其实连某提到这件事,并无他意。只是连某无才无德,空有几分痴愚,不服输,不认命。人都说,世间难得两全法,可我却觉得,这世间的事从来不是非此即彼。越是无解的难题,我偏要去试一试。傅红雪与中原武林,何来矛盾?何须选择?我连城璧两者都要,两者都要护得周全。”

 

叶开被他惊世骇俗的言论惊得愣住,却也如醍醐灌顶,恍然大悟,连城璧与傅红雪这两人,身份背景,性格行事全然不同,他却时常觉得他们身上有许多相似之处。如此看来,正是这孤注一掷不畏世俗的坚韧与狠绝。

 

这番狂言妄语若出自旁人之口,叶开只怕要暗暗发笑。此刻却突然发现,初见之时的端方君子不过是个假象,眼前睥睨天下的倨傲之人,只怕才是真正的连城璧。

 

“马空群邀我五日后慕容山庄一聚,想必发出这封信之时便已启程来江南。我便去会他一会。”

 

事已至此,叶开也无话可说,只问,“可需要我们同行?”

 

丁灵琳也应和道,“是啊,马空群那解药是真是假,我也可以验一验,若是假的,当场揭穿他,要他好看。”

 

连城璧摇头,心有成竹一般,“二位的好意城壁心领了,只是这武林的局势,人心向背,绝非一把割鹿刀所能左右,他既要与我合作,便不会在一粒解药上做手脚,否则失了诚意,得不偿失,马空群是聪明人,孰轻孰重,他该懂得衡量。只是,城壁确有一事相求。”

 

“是什么事?说来听听?”

 

“今日的事,还请二位替我保密。红雪若知道我用割鹿刀去换解药,定然不会同意。他那倔驴一般的脾气,根本不会听我解释,到时恐怕连解药也不肯服,枉费我们一番心思。”

 

傅红雪若是听到这个形容不知会作何感想,叶开忍得住,身旁的丁灵琳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,“连兄放心,我们一定守口如瓶。”

 

得到满意的答复,连城璧微微一笑,起身道,“二位一路辛苦,还请早些休息。我不放心红雪,就先告辞了。”


连城璧径直往为傅红雪安排的房间去,进了门,却发现房里漆黑一片,冷冷清清,床上空空如也。连城璧一惊,刚要去寻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,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。

 

果然,他要寻找的人此刻正躺在他的床上,下人已贴心地将房里的灯熄灭,只留床头一盏烛火摇摇曳曳。

 

昏黄的光线下,那人安静地蜷在一角,空出了大半边床。

 

猫儿养熟了,知道自己回窝了。连城璧不由得露出舒心的笑容,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床边坐下,看着那人睡梦中依然因疼痛而紧蹙的眉,伸出手去轻抚他冰冷的面颊,开口也轻得如同自语,“雪儿,你的毒很快就能解了。”

 

傅红雪并未睡熟,被人一碰便惊醒了,睁眼见是连城璧,意识又迷糊回去。连城璧却不肯放过他,逗弄道,“怎么不回自己房间,跑到我床上来了?”

 

傅红雪不甚清醒地眨眨眼睛,努力思考连城璧的问题,“找不到……”


他失血太多精力不济,昏昏沉沉出了大厅却不知该往哪里走,看见冰冰站在门口,知道是连城璧的房间,就一头撞了进去。

 

“是我不好,我该带你回来的。”连城璧看他困得懵懵懂懂的样子,想让他继续睡,却又担心一路颠簸影响伤口,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,一边轻声说,“你睡吧,我给你换药。过两日外伤结了痂,我便带你去泡药泉,治治你这一身的旧伤。”

 

-


叶开和丁灵琳回到房里,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丁灵琳突然感叹道,“连城璧果然是个人物,没想到为了傅红雪,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。不像某些人……”她装模作样地叹气,一边打量叶开的神色。

 

叶开嘿嘿一笑,“人与人不同,连城璧与傅红雪,都是入世之人,而我叶开,只想片叶不沾身,逍遥快活。”

 

“片叶不沾身?那你还要万花丛中过咯?”丁灵琳撑起胳膊,脸色不善地看着叶开。

 

“没有没有,我有了你这小姑奶奶,万花齐放也不过是寻常景色,不值一看啦!”见丁灵琳发难,叶开连忙讨饶。

 

“哼,算你嘴甜。小叶,你说今天这件事,连城璧瞒着傅红雪却让我们知道,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叶开危机解除,翘着二郎腿,心不在焉。

 

“你啊,不会真的以为无垢山庄的下人这么没眼色,当着外人的面把不能给人看的机要信件呈给庄主吧?”

 

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,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,我却猜不透。”

 

“我总觉得这个连城璧做事,看似无意,却是步步为营。我们来这里之后的每一件事,好像都在他算计之中。你说,他会不会是另一个马空群?”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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